【Yahoo 新闻报道】美国最大医疗保险公司联合健康集团旗下 UnitedHealthcare 的行政总裁汤普森(Brian Thompson),上周三(12 月 4 日)被发现在纽约市一间酒店外遭蒙面枪手连轰多枪,送院后证实死亡,26 岁出身长春藤名校的疑犯曼焦内(Luigi Nicholas Mangione)周一(9 日)落网。事件震惊全国,网上不少舆论表达对美国医保体系的愤怒和不满,更有人称疑犯是「英雄」、「现代罗宾汉」,美国医保业为何犯众怒?
疑犯出身名校 被网民称「英雄」
美国传媒报道,50 岁的汤普森是在上周三,在曼克顿一间酒店外,遭蒙面枪手伏击,当时他正前往一个商业会议,枪手从后走近,在近距离约二十呎位置,至少连开三枪,事后驾电单车迅速逃离。现场遗留弹壳上,刻有「撤销」(depose)、「拒绝」(deny)、「抗辩」(defend)字样。
事隔五日,疑犯曼焦内周一于宾夕法尼亚州一间麦当劳用餐时,被人认出并报警,警方到场将其拘捕,其后从其背包内检获一支3D打印枪、灭声器、子弹和弹匣。
报道指曼焦内在长春藤名校宾夕法尼亚州大学毕业,具硕士学位,现职数据工程师。他出身马里兰州名门,家族拥有多家企业和物业,堂兄是该州州议员。其家族发声明,对曼焦内被捕表示「震惊」和「沮丧」。
民众藉机表达对医保体制不满
事件发生后,儘管警方仍未就疑犯的犯案动机有进一步交代,坊间却普遍认为,曼焦内犯案是出于对医保体制的不满。曼焦内被捕后,出庭时向传媒高呼「完全脱离现实」、「侮辱美国人民智商」;案件中弹壳上的「deny」、「defend」、「depose」字眼,被指与 2010 年出版的抨击保险业书籍 Delay, Deny, Defend 十分相似,事后网上更出现不少印有相关字眼的商品,如帽子、T恤和酒杯等。
2010 年出版的抨击保险业书籍 Delay, Deny, Defend (网上图片)在震惊全国的同时,网上舆论大多未有向死者展示同情,甚至倾向支持曼焦内,及藉机表达对美国医保体制的不满和愤怒。不少言论指美国医保费用昂贵,拒赔率高,病人因拒赔需支付天价账单致破产的案例比比皆是。《纽约时报》报道引述一名自称护士的 TikTok 用户:「我目睹了垂死病人被保险公司拒赔,这让我感到噁心,因为这些病人和他们的家人,我实在没法同情他(汤普森)。」
路透社引述传理系教授 Tahneer Oksman表示,「这是一宗非常令人震惊的事件,同时也是一个人们发洩的机会,关于这个很多人一直以来都很关注的议题。」
美国医疗保险费用高、索赔难、拒赔率高
在香港,市民可以低廉的价钱,使用公营医疗服务。但在美国,医疗服务由私营机构主导,僱主会补贴部分医疗保险费用,若没有僱主资助则要自行购买,保费随年龄增长,年逾六十岁的人每月保费有机会高达 1,000 美元(约 7,700港元),甚至出现因天价医疗账单破产的案例。
美国政府数据显示,当地人在医疗保险上支付的费用比其他国家为高,过去五年,人们在保险费、自付医疗费用、药品和医院服务方面的支出均有上升趋势。
事件中死者任职的联合健康集团,是美国最大的健康福利管理公司,市值约为 5,600 亿美元,其保险业务聘有 14 万名员工,为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提供医疗保险,去年的收入为 2,810 亿美元。
保费高昂,同时美国医疗保险的拒赔率高。由于成本上升,保险公司越来越多採用「事先授权申请」(prior authorization process),经审核后才会同意付款。根据美国 Kaiser Family Foundation (KFF)的分析, 65 岁及以上或残疾人士的医保计划中,2022 年联合医疗拒绝的事先授权申请为 8.7%。
美国医学会 2023 年一项调查显示,94% 医生表示,事先授权流程会延迟病人的护理;78% 医生表示,该流程会导致患者放弃治疗。95% 受访者表示事先授权曾加工作负担,四分一人认为该流程有负面影响。
据信贷公司 Experian 2024 年的调查,被医疗保险拒绝索赔的情况有所增加,2024 年比 2022 年增加了 31%。而一旦被拒赔,病人亦很难透过法律追讨损失,路透社引述一名律师表示,很少有律师事务所愿意受理此类案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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